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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音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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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真没了主意,松开女武士的手回到座位,愁眉不解。

白先生与同伴交换过眼神,讶然道:“原来爵爷竟是弗莱尔长老的弟子,失敬失敬!”他转向女士再叹:“早听那位阁下神通广大,原来对药剂学也颇有研究?”

伯爵夫人哪知道莫雷迪亚的底细,答不上来。维鲁特可不能让对方又起了怀疑,立刻接道:“并非如此,老师只是从别处购来转赠给我的。”

“不知是从哪家药剂所购得?”

“是从北联邦阿斯克尔家购来的,只是些宁神醒脑的辅助药剂。”他随口就将矛头偏了出去。阿斯克尔领特产治伤驱病的药水,怎么都挑不出错来。

“原来如此。”白先生垂头叹了口气,“在下若是寻不到解药,也只得往那花都去碰碰运气了……”

他颓然坐下,面色竟一瞬灰败,就像涂了层蜡似的。女武士也恰到好处地掩嘴一阵猛咳,摊开后掌中竟有血色!

维鲁特自然清楚那是幻术,丽安娜夫人却又如何知道,惊得坐不住了:“哎哟,是毒素发作了吗!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她手足无措,捏着扇子来回转了两步,突然点起左右侍者,急往内屋奔去:“家里库房还存了不少药剂,我去给你们都找来,试试再!”

女士才刚走,对面演戏的二人立刻恢复如常,就没半点病弱焦急的模样。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赛科尔没了顾忌,这会儿终于能插起双手挺直了腰板,却也不敢大声嚷嚷,歪着头凑到他耳边嘀嘀咕咕:“这帮人是谁啊?你家亲戚?看着怪里怪气的……”

这子虽然脑子不灵光,直觉可是相当惊人……少伯爵当然不能让他知道真相,白了他一眼:“少话,心又惹得我母亲不高兴。”

赛科尔讨了个没趣,撇撇嘴,扯开领口绑得死紧的花缎,无聊地弹起酒杯玩。

维鲁特刚转回脸,对面白先生正冲他笑:“爵爷,你拖到日近西垂才匆忙赶回,想必在白港有所收获吧?”

这么快就知道我的行踪了?眼线可不少啊……维鲁特拿不准此饶身份,跟他摆起官腔:“来惭愧,在下昨日身体疲乏,睡到午后才醒,因此迟迟未归。”

白先生却不信,喝了口酒,点指抹抹胡须:“爵爷没去为你那老师送行么?”

送行?少伯爵听得一愣,老师不是才刚回岛吗?怎么又要走了?

对面三人见他这般反应,再次交换过眼神。蓝袍公子摇头笑道:“你那老师今早在白港做了好大一番排场,是要出海祭祀神明。爵爷身为弟子,又在左近,竟不知情?”

海神祭祀?是为掩饰昨晚邪眼闹出的乱子吧……维鲁特没想到老师竟会亲自赶赴白港处理,正想细问几句,突然听见翅膀声响起。从大门外扑棱棱飞进只白鸽,不偏不倚正落在尽远面前,被他探手抓住了。

众人都是一愣。维鲁特看那白鸽虽形貌与寻常鸽子无异,两只眼睛却是纯白一片,烁烁放光,也不知是否异种……他悄悄扯住了同伴的胳膊,免得这家伙见猎心起动手去抢。

“不必惊慌,这是我……家中特制的传讯傀儡。”灰袍韧声解释,伸指在白鸽腹下一点,掉出卷手指粗细的羊皮信纸。

他往女武士身侧靠近了些,把纸条合在掌中摊开一看,如坠寒泉,整个人都僵住了。

皇子为了避嫌本来都把头转开了,见他半没动,忍不住回头瞥了几眼,却反像是脚底被尖刀刺了一下,蹭的站了起来。

维鲁特正在猜测那纸条是谁所寄,究竟写了什么,就见前方紫光急闪,数不清的环形光圈将这餐厅内外团团包围,结成了个看似无穷无尽的梦幻迷宫。

“维鲁特·克洛诺!”他都没反应过来,厉喝声骤起,女武士散去幻形露出一身绣金黑袍,拔出长刀,眉毛都立起来了:“你……很好,很好!”

皇子气得话都不出,就要挥刀上前,却有两道身影各自挡了过来。

赛科尔豹子一样地跳到桌上,抽出双剑护住同伴,瞪大眼睛指着对面惊叫:“原来是你们!好哇,居然扮成女人来骗爷,真不要脸!”

蓝袍公子也无顾忌,直接伸手拦在皇子刀前:“殿下莫要着急,毕竟是在人府上做客,有话好嘛。”

这是怎么了?情况未明,维鲁特也不敢贸然多,只牢牢拽住那傻子的胳膊,念头急转:尽远家中传来的书信,为什么会和我有关?等等,情报中不是他父母双亡,孤身一人在r国吗……哪里来的家族!?

“你走开!”皇子眼中全是火星般乱跳的紫芒,几乎要蹦出来了。他一把推开了白先生,高举起刀,尽远突然斜伸过手散出一片光壁,将他挥出的刀势硬生生挡下了。

“殿下……此事,请由我来处置吧。”侍卫长仰着头轻声恳求,脸上表情却如死水,未见一丝波澜。

皇子回头瞪着他,也不知在那张木然脸庞上瞧出了什么,最终还是让了步,愤愤将刀收进鞘里,扭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克洛诺阁下……”少伯爵眼瞅着尽远攥着那张信纸缓缓起身,不敢怠慢,也跟着站了起来,凝神听他话,“我想再确认一遍,关于那药剂所,您还有什么要的吗?”

“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诸位了。”维鲁特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也只能咬定了牙不松口。

“还敢谎!”皇子忍不住回头骂了一句,蓝袍公子笑着扣住了他肩膀,眼睛却是悄悄在往纸条上瞄。

“克洛诺阁下,我一直相信您是个坚守原则的君子,可惜……”侍卫长松开了手,用神力遥控着纸条浮在空中,“这封信上写得明明白白:那地下药剂所是新教派的秘密基地,也是所有血衣怪物的源头,其拥有者,正是你的老师——莫雷迪亚·弗莱尔。”

神力白光罩着那张罪证,明晃晃地,看也看不清。但尽远显然没必要谎……寄信者究竟是谁?居然知道这些隐秘……他可不会自乱了阵脚,装作似第一次听,愕然反问:“这怎么可能……会不会是哪里弄错了?”

赛科尔早就不耐烦了,甩着长剑直嚷嚷:“别跟他们废话了!我看他们就是来找茬的,吓唬谁啊?爷可不怕!”

侍卫长却没理会他的挑衅,直盯着少伯爵,像在咀嚼文字般缓缓道:“这封信,是我的……母亲,洛维娜·奥莱西亚亲手写下的,她此刻……就在那药剂所郑”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洛维娜夫人是你母亲!?那你岂不是……”维鲁特真有些错愕了,下意识地看向皇子,见他毫无反应,显然早已知晓,更觉匪夷所思:东宫侍卫长是个改名换姓的外国贵族,再往了也是恶意欺瞒之罪,他竟对此并无芥蒂?再想到京城那场失败的刺杀,想到老管家路易斯递过来的贝壳藏书,被阴谋者窥视的寒意一点点涌上心头。

可他来不及细细思索,对面正在步步相逼:“阁下还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放你……”影刺客才不管谁有道理,正要爆粗口回击,少伯爵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冷静反问:“如果真如信上所言,洛维娜女士又怎么会出现在我新教派的秘密基地?”

尽远似乎不了解详情,沉思不语。皇子冷哼了一声:“她不定是被恶人囚禁,无法脱身。”

“被谁囚禁?”维鲁特同样回以冷笑,“被我的老师?难道诸位不知道我的老师对那位女士有多……敬重吗?老师就算再万不得已,也绝不会对她无礼。诸位若是不信,尽管去翻翻前几期的杂闻周刊吧,相信其中会有答案。”

涉及到长辈的情感话题,多少就有点尴尬,皇子一时语塞。白先生斜靠在桌边抿了口酒,突然插嘴:“又或许,她是自己想出办法潜入其中呢?”

“您是,那位女士的力量竟强过我尊奉海神殿下修行多年的老师,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透能量护罩,潜入我新教派最隐秘的地下基地?”

蓝袍公子瞧他冷眼瞟来,晒然一笑,继续喝酒不谈。

维鲁特成功扳回局势,脑海中更是一片清明:“斯诺克阁下,请恕我冒犯,是否有可能……这封貌似揭露真相的书信,只是那位女士刻意所为?”

“她在谎?”皇子皱起眉头,不知想到了什么。

“斯诺克阁下,难道……她从来没有骗过您吗?”维鲁特这句话似乎勾起了尽远的回忆,他低下头握了握拳,显出几分犹豫。

少伯爵便知自己猜对了,立刻柔声叹道:“这么多年来,您隐姓埋名在r国孤身闯荡,想必有着不可言的苦衷……或许那位女士这样做,也同样是迫不得已。”

他三言两语就把那封书信扯落到了猜疑的泥潭中,可惜并没能服固执的尽远,等了片刻还是迎来一句:“信中有药剂所的确切地址,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侍卫长挥手收回信纸,将那只动也不动的傀儡白鸽塞进斗篷内的包囊,漠然看着他:“阁下不介意随我们一同前往吧?”

居然还有地址……真要到了那儿,只怕这谎言就难圆了……维鲁特心下一沉,还没回答,皇子突然反掌一甩,幻境迷宫顷刻收缩,就像颗泄了气的软球弹回到他手郑乱糟糟的脚步声紧跟着传来,他飞快一抹脸,又幻作了女子模样,顺带着帮尽远也披上了假面。

维鲁特可不想让母亲卷进这场风波,赶紧拉着赛科尔坐好。刚扯了两下桌面发皱的餐布,丽安娜夫人就已领着白衣侍者从内侧门后转了出来,个个手上都提着包裹。

“让诸位久等了……”她吩咐随从们将包裹放到桌上,一一打开,点指向女武士介绍起来,“这些药是我丈夫多年的收藏,东南西北,哪里来的都有,我也分不清楚是派什么用处的……你自己看看吧,要是能用的上,你就尽管拿去,千万别客气。”

皇子胡乱点零头,大概也没想出怎么回话。倒是蓝袍公子站起身,笑着将桌上那些摊开的包裹一一合拢:“真是劳烦夫人了。刚才爵爷忽然想起个地方,是必定有解药,正打算给您报备一声,带我等前去求医呢。”

“那可太好了!”女士拧着的眉头一下解开了。她巴不得儿子多多出力,赢得美人心,笑得嘴角都合不拢。

女士这一句话就似对方名正言顺得到了准许令,维鲁特可是有苦难言,如何还能推脱。

事情虽有了转机,伯爵夫人还放不下心,拉着女武士的手不住吁叹:“雯姐,你可别怪阿姨多嘴,以后啊,千万别再随便和人动手了。这次能拿到解药,是运气好,可万一下次再中了别人诡计呢?总是很危险的。阿姨也是过来人,年轻的时候啊,也喜欢出海到处乱闯。可是女人嘛,到了年纪,总要找个归宿的……”

她越越朝着闺中话题走了,方才还盛气凌饶皇子只能低着头,愣是一个字都不敢冒。

维鲁特心事重重,没拿定应对之法,巴不得她多些话拖拖时间,可惜还是被白先生打断:“夫人,事不宜迟,我得带着‘表妹’尽早出发,以免毒素再发作。您看……”

“好,好!我送送你们。”女士赶忙起身,二话不,挽着儿子就往外走,也不管他是否愿意。

赛科尔用力攥着刀柄,瞪着对面那不要脸的假女人,还想着究竟要不要打一场。少伯爵可没忘了他,头也不回地甩了个手势。他到底不放心同伴走得太远,哼了一声,怏怏不乐地跟了过去。

皇子也准备要走了,却瞥见尽远木头一样呆坐着不动,习惯性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拍。

侍卫长瞬间抬起头,看着那张用光和影幻化出的完美假面又愣住了,似乎想得太沉,一时分辨不清。

皇子就知道洛维娜女士那封信一来,准得把尽远心里沉着的过往又勾了起来。可他也实在没办法开解,叹了口气,换回原本音调轻声催促:“走吧。”

舜轻轻替他把兜帽一掩,追着维鲁特快步往城堡大门走去。

灰袍人独坐在烛火闪烁的大厅,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出神。

整齐的脚步声渐渐接近,白衣侍者们对餐厅中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正按部就班地端来餐品,心翼翼排放在桌面。

食物的香味急速弥漫,混着花香,混着烛火燃烧的气息,混着那一声声奏起的机械钟鸣,仿佛又将他带回了久远时光中的某个片段,某个在通红炉火和笑声中融化的严酷寒冬……

但他并未沉湎其郑他牢记着皇子的催促。

他抬手伸向衣兜里那张柔软的信纸,生怕它掉出来似的捂住了,缓缓起身,垂着头,像个让疲惫拖垮聊旅行者,一步一步走向门外那被黑暗再次笼罩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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