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莫跌跌撞撞地跟着莫旭然走，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也根本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治疗室的里间是一张像手术台的床，母亲躺在床上，身上连着各种不知名的机器。
余染莫依稀能分辨出有些是检测生理指标的，而另外一些一看就跟治病八竿子不沾边儿的，她就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了。
检测生理指标的机器上红灯闪烁，不停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母亲脸色煞白，双眼紧闭，瘦弱的身躯不停挣扎扭动着，甚至从嘴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
余染莫心痛到无法呼吸，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惨的尖叫，不似人声，却是从她最爱的母亲嘴里发出来的。
她急促地喘着气，恨不得把胸口撕开一个洞，好去抵消那撕心裂肺的痛楚。
叶国生看到余染莫这个样子，顿时不悦地拧起眉头，厉声喝道：“余染莫，我让你进来是协助我的，看你现在这个样子，需要急救的是你吧！”
“不能帮我，就别给我添乱，滚出去！”
这话停在余染莫耳朵里，就像远天处响过的闷雷，听过就过了，她的全部心神都集中在倍受折磨的母亲身上。
莫旭然挡在余染莫身前，冷冷地盯着叶国生，随即将余染莫拉到身前，握住她的肩膀强迫她看向自己。
“余染莫，你就只有这么一点能耐吗？你口口声声为了你的母亲不惜一切，可她现在挣扎在生死线上的时候，你在做什么？发呆，崩溃自暴自弃？”
“你给我清醒一点！叶医生不是被请来看你帮倒忙的，如果你再不振作，我现在就以资助人的身份中止所有资源和技术支持，成全你的懦弱！”
一番振聋发聩的话终于唤回了余染莫的理智，她的双眸从茫然变得清明，虽然身体还在不住地颤抖，脸色依然苍白，眼神却坚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