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说的好,前人种树,后生乘凉。前后之盘根纠结,不过就是有些人用了不正当手段谋得了利益,结果会让另一些人不服气,凭什么?
对,就是凭什么。说一句旁观者清的话,两方博弈,实际上比的就是谁下的套更有作用,我圈住了你,把你打成了落水狗,甚至打死,那我就赢了。
目前的情形就是这样,摘星得势,黑门沦为了落水狗,而我,却一直夹在了他们中间,像浮萍一般四处奔走。
从爷爷房里出来,我大哥已经有了家庭,感觉有些疏远了,二哥还行,跟以前差不多,虽然还是一副拽拽的样子。
中午饭很丰盛,我爷爷奶奶都被弄到了桌子上,爷爷感叹,这恐怕是最后一个团圆年了。
我当时听了很心酸,不仅仅是因为他的那话,更多的是,我回头再去想想,自己跟亲人的记忆简直可以说少的可怜。残缺的人生,有时候,比身体上的残疾更让人无法接受。所以,我的人生是悲剧的,而又因为有这些为我付出的家人而感到是幸运的,而最欣慰的就是遇到了小姐姐了,她似乎已经成为了我目前活下去的理由,如果她真的如我梦中那样惨死,我无法想象我会怎么样。
一顿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真想时间在这一刻定格下来,唉????
时不待人!
利益两个字永远悬挂在头上,这是一种无奈。
腊月二十五,一大早,我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背着个包,拎着篮子,来到了小闰土坟前。他的坟头一直都是那样,还是跟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死了,真真切切的死了,不会再回来了,人死不能复生,这似乎是恒古不能改变的事儿,关于小姐姐,如果她奶奶真的已经可以做到让人超越生死,我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回到儿时,回到那天。我们不上山,可是,这只是我的理想化,事实上,按照我爷爷的话说这一切都是命里带的,人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注定了怎么结束,一样生,百样死。
走到小闰土坟前,我用手将坟上的几颗荒草拔了,然后蹲在他面前帮他烧了些纸钱,过年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怎么样,应该很苦吧,二叔会不会经常给你寄钱呢?如果当年,你不救我,现在的你应该也上大学了吧。
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有些旧但很干净的娃娃,这娃娃是昨晚上我爷爷给我的,我当时问他,浮生呢?
我爷爷叹息了一声说:去了。
那一刻,许久不知道流泪滋味的我,眼睛又湿润了,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话,很沉重。
撇子二叔表面上的执着,他的内心应该很痛苦吧?哪怕是现在他跟那个女人有了孩子。浮生没了,你不痛吗?
当年,我被二叔接到省城时,我就是这样问他的。
他的脸颊抽了一下,没回答我。
我将手中的娃娃放在坟前,从篮子里取出了碗筷饭菜。
哥,快要过年了,你要开心些,能吃就多吃点,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二婶跟二爷爷现在都在村长大爷家,你别担心,还有,你爸其实很爱你,只是你还没来得及体会他对你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