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年初春,又是个桃花盛开的季节,那天我刚刚在撇子二叔家过完18岁生日,跟那个与我一直相互无法认可的小二婶与长相与小闰土浮生神似的弟弟郎般贤告别,撇子二叔送我至车站,我独自回到了城南。
城南,三年内,我未曾踏入一步的地方。三年后,我闲庭信步的来了。
三年的时间,城南的发展与时俱进,我几乎差点认不出来,饱含着我童年与少年时的热土。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上,我左顾右盼,原本的柏油路已经换成了沥青。
走到新华书店,我下意识的往对面寻找,却并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花圈店。打听了一下,说是三年前就已经搬走了。
我了然于胸,我径直往我家的方向走。那条原本的土路也换成了水泥路,而曾经带给我庞大恐惧感的小野河也被填平盖上了工厂,后面的小树林依旧还在。
表叔的小店只剩下废墟,似乎很久就没了。
回到我家,屋子还在,在撇子二叔家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我们家没人了,那房子会不会被别人租去?
撇子二叔说,那房子没人会租,至于为什么,我没问。
因为,不重要。
门前的六棵桃花盛开,很美。
站在我家门外,房子虽然好几年没人居住,但是却很干净,似乎经常有人来打扫。
那种归故的感觉不是用语言能够形容的,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景物,正不停的冲击我的嗅觉,我的视网膜。
不知道为什么,孤寂了三年的我,忽然又一种想哭的感觉。
轻轻的推开门,屋子里的采光还是很好,一览无余,熟悉的桌椅板凳,还有我可爱的奖状。
我转身推开了我的房间,里面有些暗,我走过去拉开了窗帘,打开了窗户。
我贪婪的将房间里的一切收入眼帘。走到那个我睡过很多年的床边,我从床上拿起了一个信封,信封是拆开的。
内容是我曾经写给小姐姐的小纸条,只不过,在我留字的下方,写着一行娟秀的文字“不等你了。”
我微微苦笑,三年,确实有些太长了。
我默默的点了一根烟,靠在床头,用手机打了个电话回程村家里,跟他们说了下我先回城南看看老同学们。爸妈让我别在外面喝那么多酒,抽那么多烟。
挂完电话,我把烟给熄了。
将信封装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我离开了家。
因为是周六,我决定先去老肥家,想看看当年的老肥,现在还肥吗?
因为三年间我被断绝除程村爷爷家外其他任何的联系。老肥他们估计也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不告而别吧。
去老肥家的路我是闭着眼睛都能摸着着的,他家住的跟我家差不多,不在街上,所以变化不大。
我按照记忆来到了他家,远远的就看到一烫着大花卷穿着背带裤的胖子反扒在椅子上玩手机,一脸的春哥相。
我走了过去,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找谁?
我微微笑了笑,问他:你认识四眼吗?
我很清楚的看到他那肥硕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抬头看着我,仔细的看着我: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