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缉捕司事干什么吃的？
外廷监又是干什么吃的？
朱友文和都缉捕使臣郭言这对儿难兄难弟在朱温的龙书案下跪了大半个时辰，一言不发地承受了皇帝陛下的雷霆之怒。
朱友文心里掰扯得明白——这事儿吧，得分开来看。外廷监的主要职司是监察百官，如果段凝遇袭是朝中政敌所为，而外廷监事前未听到风声，那么确实有些不称职。可要是单纯的江湖仇杀呢，或者是河东细作所为，那似乎就怪不到外廷监头上了，得找都缉捕司好好聊一聊。
现下事情真相未明，陛下将两人一起骂了，岂不有些冤枉？
其实朱温心头的怒火远非比朱友文所想的要复杂。
袭击段凝的那伙人，据说只留下了几具尸体，还有些人逃之夭夭了，总之就是没留下活口。死去的刺客身上也没有任何可疑佐证身份的物件。这就有些无头公案的意思了——没了直接的线索，怎么追查幕后主使者？那就只能靠推理了。说白了，就是靠猜。
最直接的解释，是河东谍子房所为。正好这些日子汴梁城里也发现了河东谍子的行踪，而段凝又是为了去前线对付河东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可问题是，太顺理成章了，就显得不太真实了。而且即便河东谍子能潜入到大梁腹地，他们有足够的人手组织这么一场大规模的狙杀吗？
另一个可能就是，段凝招惹到了葛从周，葛老头儿咽不下这口气，故而派人行刺。这个解释也是成立的。虽然葛从周一向都给人谨慎低调的印象，但朱温做了他多年的老大，自然知道这位老兄弟的秉性，那是从来不肯吃亏的。这回受儿子连累，被段凝在背后捅了一刀，虽然没伤筋没动骨，但以他“无事莫撩拨”的口碑，又岂能将这段恩怨轻易揭过去？
除此之外，还有第三种可能性，那是朱温最不愿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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