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双眼望天,朗声道:“师父,您老人家既然已经到了,就别和徒儿藏猫猫了,您现身出来,徒儿才好给您请安啊。”
“哈哈,有道理。”
声音甫落,一袭大红外氅的寒月上人已经悄然出现在街心。虽然肖俞戴了人皮面具,但丝毫不妨碍寒月上人一眼认出他来。
肖俞见了,只得上前请安。
寒月上人单手一拂,肖俞后退几步,站在一旁。寒月上人眯着眼睛看了看李存勖:“你就是那个河东世子?”
肖俞吓了一跳。他知道寒月上人未必对河东有什么恶感,但“河东世子”四字,在汴梁如何能够提及?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禀报到官府,李存勖就是生了六条腿也跑不出去啊。紧张地看了看四周,行人依旧来去匆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寒月上人。肖俞便稍稍放心了些。
李存勖大大方方地上前行礼:“在下正是河东李存勖,仙长有礼了。”
寒月上人饶有兴致地笑道:“倒是有些胆色。据说你们和姓朱的那皇帝有死仇,你就不怕我嚷嚷开去,引来巡城官兵,将你就地正法?”
李存勖道:“仙长是遨游九天之上的天人,又岂会在意世俗里这点小小争端?晋梁之争,争得是大势,有我不多,没我不少,你老似乎犯不上拿我这个小人物去和朱温做人情。”
寒月上人眼中精光一闪:“好小子,这份儿气度和见识,朱家的子弟都及不上。”
其实寒月上人心中隐隐闪过一丝懊恼。之所以助朱温汇聚九州龙气,一则是因为朱温先下手为强,夺了李唐江山,占了中州形胜之地;二则是那几位师侄本就与朱温合作,事情做到一半,他这个做师叔的不过是出来收拾残局。平心而论,他对朱温并没有格外青眼。但今日见到李存勖,忽然觉得要是那几位师侄一开始若是和河东合作,似乎是葛更明智的选择。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九州气运已经汇集到汴梁,大势已经明了,再说别的就没有意义了。此时寒月上人心中的小小遗憾,也就搁在心底,打死都不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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