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俞知道人老成精的宋伯符作此安排必定有他的原因,故而也不敢大意,缓缓提聚功力,警惕地看着那一步步接近的痨病鬼。
随着那人逐渐接近,肖俞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晴热的空中,没来由地吹起一丝凉风。池塘的水面『荡』起层层波纹,但是很快,波纹凝结成了薄冰。
白衣男子每一步落地之时,都显得格外无力,似乎蚂蚁也踩不死一只。但他身后的每一个脚印,都留下了一层白霜。远处的白霜并不起眼,越走得近,白霜越是醒目。待到白衣男子距离肖俞不足一丈远的时候,他脚下的地面已经被寒冰笼罩。
肖俞定了定神,向白衣男子叉手为礼:“阁下好深的内力,在下佩服。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白衣男子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缓缓开了口,声音也如凛凛寒冬中山巅万年不化的坚冰:“我姓宋。”
肖俞下意识地向宋伯符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这白衣男子既然也姓宋,看起来适合宋伯符瓜葛不浅。但肖俞就有些纳闷了,既然南漕这边有这么一位高手,宋伯符为什么不早些请他出山,非要等到敌人打上家门口?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肖俞所想,道:“他的生死,我不在意。”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的刚刚离去的宋伯符。“我在意的是,”一指李存勖:“你是不是用的儿子?”
肖俞暗暗叫苦,看起来这是晋王当年的老仇家寻上门了。李存勖打着晋王的旗号一路唬人,没想到最后还是踢到了铁板。晋王固然威震四海,可暗地里恨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也是大有人在。这些人不敢打上晋阳王府去,但在李存勖身上出出气,还是有这个胆子和实力的。
此时如果李存勖断然否认自己的身份,坚称自己是淮南杨隆演,或许对方还会犹豫不决。但肖俞知道,以李存勖的『性』子,那是必定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认栽的。
果然,李存勖脑袋微微上扬,拿鼻孔看着那人,傲然道:“那你可要听好了,我叫李存勖,晋王是我父亲。你若是和晋王府有些过节,尽可以冲我来,本世子全接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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