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存勖和肖俞起了个大早，到街边小饭铺一人要了一碗片儿川。李存勖心情格外好，吃得也畅快，不时发出西里呼噜的声响，引得其他食客一阵侧目。
两人一边吃，一边留心别桌都在议论什么。毕竟昨晚思退园着火，南漕帮主被杀，足以震动整个杭州城，即便是一大早，相信消息也早已传开了。
谁知听了片刻，竟然没有两人想听到的消息。好容易有人提到了漕帮，李存勖支起耳朵，却听那人说道：
“昨夜也不知谁这么不小心，宋帮主的居所居然失了火。不过好在发现得及时，就烧坏了两间屋子。”
另一人接口道：“宋帮主的居所失了火，这不是烧多烧少的事儿。若是宋帮主不好好查究下去，怕是有人就要得寸进尺了。”
先说话那人疑惑地问道：“怎么，难道这火着得还有内情？”
另一人道：“可不是！没听说现在有人在和宋帮主作对吗？这火必然大有文章。我家兄弟就在宋帮主的思退园做护院，今日一早回家时，狼狈不堪，说是他们领头的被宋帮主叫去臭骂了一顿，领头的回来又把他们给臭骂一顿，让各自回家取换洗衣物，然后进园子里当值，半个月内都不许再出来。你说，这事儿小得了吗？”
随着那桌一阵“嗯嗯、对对”之声，李存勖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肖俞也听出了蹊跷：“被宋伯符臭骂一顿？宋伯符不是已经死在李存勖刀下了吗，那事后骂人的会是谁呢？”
李存勖和肖俞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放下了筷子。
“二郎，你觉得问题会出在哪里？”
肖俞沉吟了一下：“其实眼下看来，最合理的解释是，南漕怕宋伯符被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对他们的声望打击太大，故而放出了烟雾，让外人以为宋伯符无恙。然后，他们再另寻时机，公布宋伯符的死讯。”
李存勖道：“那你说，他们有没有可能找人顶替宋伯符呢？”
“替身？”肖俞下意识地咂咂嘴：“那···有没有可能，咱们昨夜杀的那人，其实就是个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