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与江一川并排站在一起，在他们的目光下。
亲眼见着高重之，之前那个令他们恐惧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了。
但是柳杨并没有觉得舒一口气，相反他更加的恐惧了。
今天倒大睇下得是高重之，明天倒下的又会是谁？
今天留的是泪，明天流的是血，后天就成了一坨灰。
死亡的气息逐渐地笼罩在他们班级的头上。
在这里谁都没有人可以躲开，柳杨看着冰冷冷的屋里面，到处是血红的绸浆，甚至有的都已经凝固，紧紧贴在了地面。
支离破碎的碎肉，像天空洒下的绫罗绸缎，点缀着地面的凶残。
“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这群人怎么处理？”
江一川在一旁冷冷开口，对于他而言，这群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
该扔的扔，该丢的丢，死人就应该像垃圾一样被抛弃，而不是在这里，哀哀自伤。
“都烧了吧。”柳杨沉默了一刻，说道。
这句话当时让江一川感到诧异。
按他的想法的话，以柳杨的性子，怎么也要给他们上柱香，找个坑埋上才对。
“这里不能被发现，一旦发现了，以警察的特性，肯定会查到底，这对于我们不好。”
“另外，这里有太多我们的指纹，到时候如果查了我们身上的话，有许多的麻烦。”
柳杨冷静的分析道，这些条件对他们都很不利，所以最好的办法，全都烧光，一了百了。
“这些人都死不足惜，死了就死了，社会的渣子。”
柳杨眼神冷冷的说道。
江一川点了点头。
随即他又指了指玄月，“那她怎么办？”
“要不要也放一把火烧了。”
“我看她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肉体，比布偶都不如。”
说着就拿起地面上的刀子准备一刀结果。
柳杨急忙拦着他，“你除了杀死人还会干什么？”
“还会杀活人。”
他眼神扫了一眼柳杨，“你是知道的。”
但是柳杨也并没有退却，直视他的目光。
“她是我同学，死人我不会去管，但是活人你必须给我留着。”
江一川发出一丝寒芒的冷笑。
“你觉得你打得过我吗？”
“我既然可以帮你，自然也可以杀你。”
柳杨冷笑。
“我自然敢说出这句话，也自然不在乎这条命!”
“你信不信，就用那些铁叉，我能把你扎的连渣都不剩!”
柳杨脸上阴鸷，眼神中闪过一丝红色的光芒，冰冷的寒芒，像一把刀子，刻在江一川的眼底。
就这样，两人对峙了足有十分钟。
“给我一个不杀她的理由。”
“她还活着。”柳杨说道。
“她还是个人。一个活着的人。”
柳杨看着地面，黑漆漆的，看不到是地面的黑，还是血污的红。
而我已经不是了。
久久，他没有听到江一川的回声。
抬起头，江一川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双手叉腰，酷酷的开口。
“虽然我觉得你这样做，没有意义。”
“以后别后悔就是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幽蓝的火光，在空中飘飘荡荡就像坟墓前的鬼火。
为死亡的人哀唱。
打在地面的那一刻，燃烧了起来，沾染着世间的污浊。
“谢谢，江一川。”
柳杨露出一个和蔼的笑，算是这几天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