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校的车上，柳杨还是一副失了神的模样，这倒是让林涛对此感到奇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你在里面发生了什么？”柳扬失神的眼睛，微微颤动，这是惊吓才有的表现。
“我也不清楚，感觉自己就像掉入了黑暗当中，我越是探入，越多的黑暗包围我。”
林涛静静地听着。
“不知道哪个是对，哪个是错。”
“我在里面，看到了人性。”柳州眼睛盯着林涛的眼睛看到了自己是什么样的。
黑的、白的、红的、还是灰的。
林涛皱眉，他不知道柳杨说出这个具有文学性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不是阿离。”
听完，林涛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他的说话的风格和那本日记上的风格不符合。”
“说不定是人家说的那次刺激以后改变了呢。”
“不，那本日记上写出来的风格还是女生怀带着青春的情愫，对青春还有的无限的憧憬。”
“那种风格不像是男生所该有的。”
这么一听柳杨分析，林涛也觉得是，接着继续听他说。
“我在病房里看见他变成了三个人。”
“刚进去时，他掐住我的脖子，眼神红通，语气激烈，不停的说着别杀我，放过我之类的话。”
“就像是一个人受到了威胁，逼迫，虐代，刚逃出虎口心里还是一阵惊慌。”
“这个就像我们在老一中时，知道阿离被调教，虐待成老师，那时他的感受。”
“紧接着他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柳扬看了看林涛。
“他说他是老师，而且他说话的语气，说话的方式，甚至风格与习惯都和老师一致。”
“特别是当他知道我是逃课出来时。那种气愤、恨铁不成钢的神态，特别像班主任。”
“可是紧接着他又变成了第三个人，他说起话时有点轻佻，带着一股邪气，特别像是玩垮子弟。”
“而且他的眼神透露的阴狠，残忍，就像是一匹狼盯着大漠的孤羊，一条毒蛇隐匿的水中，咬上喝水的牛。”
“那种眼神只有受到过虐待才有的，带着一种不死不伤的情感。”
“你想说什么？”林涛听到现在也没有明白。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但是柳杨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又说道“第一种特别像受到虐待后选择的服从，而第三种就像是受到虐待后选择的隐忍、反抗。”
“我们在老一中发现的是日记里，有过这样的一段内容。”
“老师对全班人进行洗脑，只有一个人不遵守老师的规则，后来便受到老师的惩罚。”
“那个人叫阿兴，但是老师惩罚的越重，阿兴越不遵守。”
这一刻，林涛仿佛无意中明白了什么。
“第一种人就是阿离，而第二种是老师，第三种人就是阿兴。”
“你是说那个人是阿兴不是阿离！”
柳杨迷茫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他是第三种，也可能他是第二种。”
“不管他是阿兴还是老师，那为什么他称自己是阿离？”
“对阿兴或许是情感的憧憬，对老师或许是身份的互换，就是对自己的心里有种安慰感吧。”
“也可能是真的疯了，不知道自己是谁，就用了别人的名字。呵呵，谁知道呢。”突然柳杨笑道，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
就是想笑。
“毕竟，精神病院里能有人是正常的吗？”
是啊，精神病能是正常的吗？如果正常，他就不会再里面。或许就是因为不正常，所以他才躲在里面吧？柳杨突然有了这个想法。
那个人，不是精神病人，相反，他是个正常的人，并且很聪明，精神病人说的话，能信吗？
柳杨突然想到，他离开时，那个人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