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在会所揭露出来的陈年旧事,让我对县城过去的人和事再次有了新的认识。
人性的丑恶,在利益的驱使下,被演绎到了极致。
友情,爱情,所有的美好,都被可悲的蒙上了一层阴影,成为一个善良女人最美好年华里的一个噩梦。
这样的境地,又饱含着怎样的悲哀呢?!
时光荏苒,天命轮回。
如今,所有的相关罪人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也算是苍天有眼,善恶有报了。
听完萱的陈述,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黯然神伤,心痛不已。
阿红是受害者,可以想象当年青春年少、毫无社会阅历的她是多么的无助、绝望,日子过得该有多难熬。
她的善良,软弱,在一定时期的特定时间段里,让生活充满了悲情的元素。
她最后选择隐忍,宽恕,直到远走他乡,从新开始。
说明到最后,她或许当真已经释怀,看透了一切?
我想起和她酒店里悲伤的告别。
她的表现,哪里又是放下一切的态度呢?
我知道,阿红最后也没有原谅我!
这也是我不敢奢望的事情。
她爱我,我不爱她,这是世界上最尴尬的事情。
爱情是美好的,爱情也是最无奈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我和阿红之间,哪里还有这么多恩恩怨怨呢?
但愿以后永不相见,最好我们来生也不要再见吧?
也许这将是上天最好的安排。
......
哭了好一会儿,萱的情绪逐渐的平复下来。
她目前在兰姑的会所是安全的,可以畅所欲言,把以往积压在心里情绪尽情宣泄出来。
她喝了一口茶,抹了抹眼睛,平复了一下情绪。
“先生,对不起,原谅我的失态,你要了解阿红,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心病,也是我至今没法原谅自己的过错,我对不起阿红!”
她抽了抽鼻子,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半天眼睛。
说话的语气依然悲悲切切。
“你要了解的我和阿红之间的过往,我说完了,出狱后,我一直没有她的半点音讯,她去了哪里,我至今也一无所知。”
“除此之外,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沉思半晌,阿红去向成谜,通过萱,即使能够了解县城一些其他相关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吗?
我甚至没有勇气面对现在县里的那些稍显陌生的人和事了。
因为我清楚,自己的力量也无法改变什么。
县城里的人和事,都各安天命。
我一个远在他乡的游子,完全已经被排除在外,成了局外人。
正如前段时间,回乡下被采矿场老板小曼所鄙夷的事实,“你要管这里的事,可是,你算老几呢?”
想到小曼对我的羞辱,和完全失控的采矿场,我感觉身上依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至少还是要把一些相关的内情搞明白。
“现在哥俩好公司在县城都在做哪些业务?,他们的老板还是小伟吗?”
萱看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提的问题很意外。
“你认识小伟吗?”
“原来打过交道,他和我是一个村的,原来的一起长大的。”,我微微一笑。
她“噢”了一声,表示了解,随后叹了口气。
“小伟这个人,我很了解,他经商的手段很高明。”
“现在县城几乎有一多半的实体企业都在他的控制之下,这个人把很多风险大的项目,都转手以送人情的方式给了县里,甚至省城的关系户,他占小股,光收点管理费用。”
“小伟用这种方式,笼络了几乎所有县里的权势,甚至在省里也有了一些靠山,“舍小利,取大局”,他很会妥协,这种商业运作方式是原来我们广投集团望尘莫及的事情。”
原来如此,看来采矿场这种管控风险大的业务,的确不属于哥俩好公司的经营范围了。
我想起来前几天在县城乡下采矿场小曼的傲慢的言辞。
信口问道:“县里的采矿业务,原来是小伟在管,现在是谁在经营,这个你知道内情吗?”
萱想了想,再次快速扫了我一眼。
“我知道你为什么关注采矿场了。”
“原来那个业务也是你的,你是被小伟给挤走的,对不对?”
她问道,同时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广投集团和大志富都在小伟手里栽了跟头,让我们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
我苦笑了一下,她说的没错,大志富采矿场的确是被人家扫地出门,这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
看来打砸我们的事,的确和广投没有关系。
大志富先是被打砸,然后又被逼撤场转让,估计萱也是知情人了。
“我们转让采矿场,当时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再不走,估计最后什么都剩不下了。”
我说道,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