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仪之话未尽,那“扬子鳄”居然一下瘫倒在地上。
秋仪之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他路上受了什么伤,慌忙俯下身子伸手去探他的鼻息,这才放心——原来是他劳累过度伤了元气,居然就在甲板上睡着了。
秋仪之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连忙招呼过几个亲兵,要他们将“扬子鳄”抬回房间,备下食物,待其睡醒之后再饱餐一顿。至于“扬子鳄”随身携带的那几份回函,秋仪之则连同褡裢亲自取下,立即拿着赶到林叔寒的船舱里头,要与他一同拆阅。
林叔寒起得却早,正在桌子旁边写大字,听秋仪之招呼,也不抬头,静待两个字写完,这才道:“皇上的圣谕下来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秋仪之答道:“正是,刚刚才到的,在下正准备同先生一道拆看呢。”
其实林叔寒心中也是有些紧张,要知道这皇帝的圣旨可不是寻常之物,以林叔寒原来想做一辈子隐士的打算,就是活到死恐怕都没有一睹皇帝圣旨的机会。
于是林叔寒道:“这种事情,让林某来做即可。”
着他便从桌上取过一把裁纸刀,接过秋仪之手中的几叠文书,心翼翼地拆开一份,展开一看,立即赞叹道:“且不其中内容如何,光这一笔字就见其人风骨硬挺,没想到酸腐如翰林院中,也有这样的不凡之人。唉!下藏龙卧虎,林某诚可谓井底之蛙!”
秋仪之伸手取过林叔寒手中的文书,见上面满是硬朗枯瘦的“瘦金体”字,不禁哑然失笑道:“先生真是识货,这份文书可不是翰林院的哪位先生写的,乃是在下的师傅钟离丞相的亲笔……”
林叔寒听了一惊,几乎是夺过那份文书,仿佛这张纸立刻就要消失一般用贪婪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无数遍,这才长叹口气,道:“急就之下,能有这笔字,不知平日里头的书法能到何种境界……”
秋仪之却道:“钟离师傅平常似乎从不练字,拜相之后也有几个想要拍马屁求字的……”到这里,他忽然“噗嗤”一笑,“可那几个人,看了师傅那双眼睛,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敢开口?”
林叔寒听了之后,却是感慨万千,到:“林某自以为一笔书法独步下,却不料当今宰相居于庙堂之高,却……今后林某再不敢以书法自诩了。”
他忽又叹口气,道:“可惜这份圣谕是宣给李直的,否则林某真想时时藏在身边,当做帖子日日临摹也是好的。”
秋仪之笑道:“这事好办,既然林先生喜欢,那有缘我向师傅求一幅字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起来钟离师傅对林先生也是颇为赞赏的,想必师傅也不会拒绝。”
他话锋一转:“这事且容后再谈,先生先圣上这道圣旨。”
林叔寒定了定神,道:“起这份圣旨么……可见秋大人深得圣上喜爱啊!当今皇上虽不是开国之君,却也是个行军打仗的马上皇帝,极有主见的人,见了秋大人的奏章,居然条条照准,实在是太难得了。”
秋仪之也感慨道:“那还不是皇恩浩荡。”
他又取过第二封文件,见这封东西甚是厚重,便笑道:“不知这里头是什么东西,不定是赏赐给老船主的银票呢。皇上素来节俭朴素,就是赏我都没有这么慷慨大方呢!”
着,秋仪之捡起桌上的裁纸刀,将封皮心打开,仔细一看,竟吓了一跳——这份东西不是银票,却比银票值钱多了,乃是一大叠通关文书!
秋仪之和林叔寒这几日常常同李直父子话,知道这通关文书在海外商人眼中的价值——一张文书,经营得好,便能有三万银子的利润;经营得差,也能赚上一万;若是懒得亲自行船,买给同行,少也能换个五千、七千的。
秋仪之仔细数了一下,正正好好、不多不少恰是一百张通关文书。也就是,以李直的本事,这些文书就能赚两百到三百万两白银,是大汉朝廷半年的收项,就连林叔寒的红颜知己——吴若非这样风华绝代的女子,都能买上十个八个的。
秋仪之手里捧着这堆薄如蝉翼的通关文书,手中竟有些颤抖,道:“真是威难测啊!没想到皇上居然有这样大的手笔!若是老船主见了,还不准激动成什么样子呢!”
林叔寒笑道:“想必这是钟离先生的主意。这样赏赐李直,既不用动用国库,又极丰厚,还正切合了李直的夙愿,这样一石三鸟之策,可谓是洞彻人心了。”
一面着,林叔寒忽然瞄到皇帝带给秋仪之的东西里头,还另有一封信,正好背面朝上匍匐在木桌子上,便用两只手指拈起来,看了看正面的台头,道:“大人,这里还有一封给你的信的,是钟离宰相写给你的?我看这字不太像啊!”
秋仪之定睛一看,见信封正面用极为端正的楷写着“秋仪之亲启”一排字,慌忙将信夺在手中,道:“林先生不得无礼,这是圣上的亲笔!”
林叔寒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被秋仪之这句话吓得一脸震惊,半句话都不出来。
秋仪之却没工夫管他,用裁纸刀再加上一万个心,轻轻划开信封,取出其中一张黄裱纸,见上面只写了一百多个字,便极恭敬地捧在手心当中,低声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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