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大人!”小八带着几个暗卫站在姓郑的男子身后。
“三小姐,后日有诗会,能否邀请三小姐同行?”姓梁的男子红着脸问楚镶。
楚镶回了一个柔柔的微笑:“多谢大人,后日……”
“她要跟我一起送新人回门,没空!”吴素替楚镶说了一句,他又笑着道:“明日,若是有关于降低军饷的褶子,我就奏请圣上让你去筹集出征的资金,你不是能说吗?就让你说个够!”
“吴老鬼!那不都是你要做的事情吗?”姓郑的男子指着吴素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宾客都在窃窃私语。
“都要打仗了,惹他做什么?”
“只有吴家和连家才能召集各大商户出钱,这个郑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这是在大殿上力主战的文官。
“请吧,大人!”小八轻轻拉了一下郑磐,郑磐竟然一个踉跄,也是他太冒进,竟然忘了这是在哪里,面对的人是谁。
“吴大人请到内间用膳,家父还在等着大人呢。”楚镶只是低声对吴素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毕竟他们之间的事情就如黄粱一梦。
“难道一定这样对我吗?”吴素低声看着楚镶,声音里带着隐忍和酸楚。
“大人说笑了。”楚镶依然低着头,语气轻柔,听不出什么情绪。
“说笑?原来,我在你眼中一直是个笑话!”吴素的声音也恢复正常,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的权臣,情绪能收放自如的隐藏。
他何尝像这样?只是在信中跟自己的父亲提出要娶楚镶 被回绝。吴家曾经跟云家联姻就遭猜忌,以致失去三个儿子,现在绝不能再跟楚家行婚嫁!
更遑论楚家女的声誉不能做当家主母,做妾又会得罪楚廓。
吴素注视了一会儿楚镶,无奈的离开,自己当真要做那言而无信的人吗?
楚镶看着吴素萧瑟的背影,他们之间的故事就像是一个梦,美妙的梦,现在梦醒了,他们都应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连一朝在喜房里安静的坐着。嬷嬷说过,新娘要安静的坐在婚床上等着新郎,这叫坐床富贵。不能私自拿下盖头,会不吉利。
生儿匆匆走进房间小声的对连一朝说:“小姐,姑爷……去办案了,今夜不会来了,他送来一桌吃食,吩咐你吃完安睡。”
连一朝听了,原本紧张的心情瞬间放松,她早就应该想到,楚袂只是要对她负责而已。
她伸手把自己的盖头扯下,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何必再强求别的呢?
唉!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最会骗人!
前些日子还亲密的拉着自己甜言蜜语,大婚当日就把自己撇下划清界限,渣男!
“把饭菜端进来吧,从早晨到现在就吃了半个饼子和一个苹果,比逃难那会儿吃的还差!”连一朝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成亲了。
“小姐……难为你了。”小丫听连一朝故作洒脱的话,难过的安慰她。
“没事的,都忙了一天了,去把核儿也叫过来,咱们一起吃!庆祝我成亲了!”连一朝看着桌上的金色酒壶,应该是合衾酒。也许跟楚袂,这辈子是喝不上了,还是自己喝了吧!
“把这葫芦撤了吧!”连一朝看了一眼用红绳绑在一起的小瓢,倒满酒一饮而尽。
“小姐,这个是要放在床下的。”生儿看着精致的两个小瓢,扔了不吉利吧?新婚之夜没有新郎也是不怎么吉利的。
“那就放在一边吧,横竖这床就我一个人睡,楚袂不回来的。”连一朝夹了一块鸡肉放进嘴里,早看开了总比日后恍然大悟好吧。不过,这眼泪是怎么回事?
三个侍女在一旁面面相觑,自家小姐自从经历了几个月的漂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老大,真的要走吗?”裴谦在一旁心疼的看着窗内透出的红光。
“老大,你把妹子扔在洞房内,明天她还怎么活啊?你好歹去把流程走完了呀!”一脸焦急的李放看着面无表情的楚袂,明明对姑娘有情,就是不肯承认。
“走完?你还想闹洞房?走吧!她会活的很好。”楚袂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仿佛步子小了连一昭就会跑出来似的。
“负心汉见多了,没想到今天见着个这么……”
“再多一句信不信我把你嘴剁了!”楚袂听见李放在骂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李放把狼心狗肺四个字生生的吞了回去。
“老大,今天你不能走!你出去也是躲起来买醉,不如就在你新房里吧!”裴谦抬手把楚袂打晕:“对不起!老大,今晚上你哪儿也不能去!”
“你……你!兔崽子!”楚袂没想到在自己人手里翻船,不情愿的闭上了眼。
“你下手太重了!他醒了得把你千刀万剐!”李放麻利的从腰间掏出绳子,熟练的把楚袂绑好扛在肩上。
“还说!差点就让他跑了,到时候相爷怪罪下来我们都不好交差。”裴谦在李放后面小心的托着楚袂的头。
贵族之间的联姻,中间的利益最重,只要开始就不会停止。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在大快朵颐的主仆四人,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楚袂被自己的好兄弟抬进房。
“愣着做甚?还不拿毛巾给头儿擦脸!”李放看着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丫,这个丫头可能是连一朝身边最弱的。
生儿和核儿把连一昭护在身后,这么诡异的洞房花烛,只听说过新娘被绑着进门,头一次见新郎被绑的。
楚袂慢慢醒过来,威酽的眼神冷冷的看着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
“我竟然不知道,我身边的人竟然会用囚绳绑我!还不给老子松绑!”
裴谦和李放站在一旁没有动静,松开就跑了,傻子都知道。
“老大,这是阎王结,阎王见了都头疼,你解不开。”李放见楚袂杀人般的眼神看着他,手却在不停的解绳扣,只好弱弱的提醒。
“还知道老子是你的头儿?快解开!”楚袂无暇顾及躲在一旁的连一朝,气急败坏的看着李放。
“大、大人,我、我可以帮你解开。”连一朝轻轻的走到床边,拿出一旁的银质剪刀,这是剪结发用的。
楚袂看了一会儿,冷笑着说:“滚开!我们有言在先,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为什么还要如此贪心?”
连一昭听了黯然低下头。是啊,楚袂已经履行他的承诺,自己确实没有什么理由再要什么。
“不是我,我都自己把盖头掀了,真的不是我。”连一朝握着手里的银剪一时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