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致,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
“刺我一剑!我保你们不死!快!”楚姨娘看着黑衣人说。
“我刺你一剑?你莫不是要反悔不保我们了?”黑衣男子说。
“在我心肺之间刺下去,我只会看起来重伤,却不会死。快点!我儿子加上我定会保你们无虞。”楚姨娘目光精锐的看着黑衣人。
“仰仗夫人了!”男子话音一落一剑刺入楚姨娘的胸间,正在心脏和肺之间!
\"娘亲~~”男孩大声的呼喊着。
门外冲进来一个穿着蓑衣的男子,他看着受伤倒地的楚姨娘哭着说:“怀致,我来了。我找到你了。”
他狠狠地看着黑衣男子:“为什么杀她?为什么?”
“她求我的,她说没有脸见你了,带着儿子每天逃亡太累了,她说让你照顾好他的儿子。”黑衣男子照着楚姨娘跟他说的话说。
“儿子?我有儿子了?你是我儿子?”那男子抬头看着楚袂说。
“不是!你还我娘亲。”楚袂虽然没见过他父亲,可是这时的他确是讨厌他父亲的。
他连忙把小手搭在他娘亲的手腕上试脉。又把自己那衣不蔽体的破衣服撕下一绺要系在他娘亲的左臂上,奈何那衣服太破了,竟然断了!无奈的他大哭起来!
“公子,用我的腰带吧!”黑衣男子解下腰带给他。
“拿开!”穿蓑衣的男子把自己的束腰解下来系在楚姨娘左臂上,他知道,这是在止血。
楚袂看了他一眼,又对黑衣然说:“照顾好我娘。”就跑出去了。
“你要去哪儿?”蓑衣男子大喊了一句。
“你们都死了!跟着公子啊!”黑衣男子接到了楚袂临走时的眼神,这孩子是要保他的。
不一会儿,几个黑衣人护着楚袂回来了。楚袂手里抓着一把草药,他放在嘴里嚼着,又吐出来,一半敷在他娘亲的伤口上,一半喂在她的嘴里!
蓑衣男子在一边看着,这就是他的孩子?如此懂事的孩子竟然是他的?他把头转向一边擦了擦眼泪,却对上了另一个男子的目光!
他威胁的看了他一眼,那个男子把头转向他身边已经不会哭的婴儿身上。这个孩子懂医术!
蓑衣男子想要抱起楚姨娘,却被楚袂一下推倒。
“不准碰她!”楚袂虎视着他说。
“你,你听话,你娘亲不能躺在地上,会着凉的。”
“说笑了,我们经常露宿街头,荒山野岭。今天,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有屋顶的地方取暖。是你,是你们!现在我的娘亲生死未卜,我们哪儿也不会去的!”稚嫩的童声,说出来的话却让听者心痛。
“你,你说什么?露宿街头?怀致,你这是为何啊?为何不来找我啊?”男子对着楚姨娘哭喊着问。
“小点声儿!我娘伤及心肺,失血过多,好几天没睡觉了,让她睡会儿。”楚袂看都没看那蓑衣男子。
“你,去吧那边铺一下。”楚袂有指挥黑衣人去把火边铺上稻草,黑衣人还殷勤的把衣服脱下来铺上。
楚袂吃力的半抱起她的娘亲往那边挪。蓑衣男子见了抱起楚姨娘。
“放手!”楚袂就像一头小豹子一样盯着他说。
“你抱不动!我来!”
“放手!不然我杀了你!”楚袂随手捡起一只箭矢指着蓑衣男子说。
“我是你爹!你要弑父?”
“我没有爹,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放手!”楚袂箭指蓑衣男子哭着说。
蓑衣男子看着楚袂身上的衣服因为跟他争夺娘亲似乎又破损了,也是在低头掉眼泪,他怎能争过他的儿子?
“我,我来帮忙。”一个弱弱的女声说。
“孩子,我帮你把你娘抱过去,好吗?”抱孩子的夫人把孩子给了丈夫小跑过来说。
楚袂看着这位夫人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蓑衣男子轻轻的把楚姨娘放下,看得出来,他非常在意她。
楚袂在那位夫人的帮助下把自己的娘亲安顿好。却发现没有东西给盖上,他无奈的看着自己的破衣服。
“给夫人盖上吧。”一件红色的锦绣披风递过来!
楚袂抬头看着这位夫人,刚才在黑人追问他们下落时,她就有意保护他和娘亲。
他没有读过书,毕竟是孩子,也不知道如何表达谢意。他只能跪下对着那夫人磕了一个头!
“夫人,今日之恩昭儿记下了,待来日昭儿有能力偿还恩情,定会报恩的。”楚袂看着夫人郑重的说。
“你这孩子,快起来,就是一件衣服,什么恩不恩的。”那夫人把楚袂拉起来转头又去看她的孩子了。
“夫人,您的儿子怕是得了风寒,您抓紧带他走吧。”楚袂看着襁褓中的孩童竟是一声也没有哭,应该是发烧了,他只跟在无相大师 身边学了个皮毛而已,不懂医术。
那孩童的父母听了,道了声谢想走,却被门口的官兵拦下。
“今夜,本官处理家事,这些家事不能与外人道。所有外人通通不能留。”那个穿蓑衣的男子慢慢把蓑衣脱下来,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楚袂惊恐的看着这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他是要把所有的人都杀了吗?
这时已经有官兵陆续跑进庙内,他们在围城一圈把楚袂和那个男子为在里面,转头对着黑衣人和那夫妻俩,还有几个随从。
“不,不要,你不要杀他们。”楚袂看着高大的男子,他应该是很大的官吧!
他穿着一身 黑色的锦缎长袍,袖口和胸前用金线绣着金丝边流云滚边。腰间挂着羊脂白玉的玉佩。
“你说什么?”男子微笑着低头问楚袂。
“不要杀他们。他们刚才救过我和娘亲。娘亲说,知恩要图报。”楚袂看着那男子,语气里有一丝哀求。
“你叫什么名字?”男子听出楚袂的哀求语气了,他微微一笑。
“我告诉你我的名字,你会放了他们吗?”楚袂昂头看着男子问。
“也不一定呢?你说说看,把我哄开心了,说不定会放了他们的。”男子蹲下与楚袂平视,他看楚袂,越看越开心,这孩子与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儿子。是自己的小女儿告诉他,她的母亲正在雇人追杀一个姓云的女子。云怀致,那是他在出征的路上受人之托救下的一个女子。
“我叫,昭儿,楚昭儿。”楚袂稚嫩的童声响起。
“哈哈!楚昭儿?巧了,我也姓楚。你是我的儿子。你和你的母亲受苦了,我带你们回家。”楚相国用手拽拽楚袂那破旧的衣服,抱着他痛哭了起来。
楚袂感觉他是真的哭了,用自己疤痕累累的小脏手给他擦着眼泪。
楚相国又看着楚袂的手,七岁孩童的手却像常年干粗活的农夫一般的手,他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孩子,是父亲对不起你,任由你的嫡母追杀你们。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愧对祖宗啊!”
他这句话传在躺着的云怀致耳朵里了,她要的认亲效果达到了,他儿子的命也保下来了,她该醒了。
不是她要利用自己的儿子,她深知这个男人生性多疑。如果由她说出楚袂是他的儿子,他定会先查证确认,还会跟他的正妻商量一番才会认。
那样自己用生命保护的儿子岂不是要成为那个女人的了?她不要!
“那,你还会杀他们吗?不要了,好吗?”楚袂也看出这个自称他爹的男人对他的愧疚之心了,他乘机卖乖地说。
“可是,儿子!你与你娘亲流浪街头,这是不光彩的秘闻,我们是官宦之家,不容别人说道的。”男子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说,虽然楚袂的头已经非常脏了,可是男子病不嫌弃,可能这就是亲情?
“楚大人是说,太祖皇帝曾经落难乞讨,后来才发动农民起义成功。这些,我们都知道,戏园子也在颂唱。难道我们都要自杀吗?”云怀致实在听不下去了,一生气,就醒了。
“怀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走!我带你们回家。”楚相国激动的跑到云怀致面前说。
“楚大人,我一介罪臣之女,怎会配得上你,”云怀致说完把头低下了。
“怎会不配?你给楚家生了唯一的子嗣,你是有功之臣,我定会开祠堂上告列祖列宗。谁都不敢 说你什么。”楚相国信誓旦旦的说。
“谁来作证呢?他们来作证,如果你今天杀了他们,你就是心虚!”云怀致看着周边的人说。
“好吧,为夫听你的。放他们走!”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认亲仪式算是圆满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