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闪过一个身影，顾瑾快步的跑了进来，蹲在床头乖巧的定一个祁景凛，抬手小心翼翼的摸着他额角的碎发。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呀。”祁景凛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握住顾瑾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脸颊上，“看看还活着，是热乎的。”
“别乱说。”顾瑾瘪瘪嘴，小声的埋怨着，“我不喜欢听。”
“好，不说了。”握住顾瑾的另一只手，祁景凛笑了笑，低声哄着。
手上摸到了一点温热，祁景凛的动作顿了顿，眼神盯着顾瑾清透的眼眸，“你受伤了？”
“没有。”顾瑾下意识的收回手，连忙说着，“我没受伤。”
钳制住顾瑾的手腕，没有让他收回去，祁景凛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的审视，翻开自己的手掌，露出了指尖的血红，“怎么回事？”
“不是我的。”顾瑾用力的挣扎。
原本苍白的脸颊，渗出了几滴汗珠，唇瓣几乎没有了血色。
祁景凛养着顾瑾的眼眸，突然想到了什么，直接拉起来了顾瑾的衣袖，看到了衣袖下血迹斑斑的狰狞伤口。
是利刃划的。
很深，鲜血还在往外涌着，皮肉甚至翻了起来。
这是他自己划伤的。
在一道血色之下，是密密麻麻的伤疤，一道又一道的刀疤，有轻有重，错乱交织。
“顾瑾！”祁景凛红了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神情的痛心疾首中有几分的错乱。
顾瑾偏过头，眼底的神色轻轻的闪动，“不小心摔的。”
“你还在骗我。”祁景凛掐住他的下颌强硬的让顾瑾转过头来，“看着我，说，怎么弄的！”
顾瑾瑟缩了一下，垂眸看着自己的伤口，好像在认真的回忆。
跟着救护车来到医院时他就感觉到自己不对劲了，在虚幻的回忆中找不到自己，好像下一秒就会迷失。
以前是怎么做的？
对，让自己醒过来。
摸到口袋里熟悉的笔刀，顾瑾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臂。
刺眼的红色冲毁了想象中的血泊，嘈杂吵闹的声音逐渐的恢复了平静。
疼痛只是让顾瑾微微皱眉，清明的头脑却是让他露出了笑意。
消毒水的味道让他从回忆的抽离出来，想起了不久前的事情，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心里忍不住害怕。
按压止住了顺着手臂滑落的血，顾瑾要了一块儿绷带随意的包扎了一下，只是为了不让祁景凛看出来里面的伤痕。
他怕被嫌弃。
害怕看到祁景凛厌恶的眼神。
听到他也说上一句，“原来是个疯子，恶心！”
“划伤的。”顾瑾抬眼对上了祁景凛隐隐泛红的眼眸，心情却平静了下来，语调寡淡凄凉，“景凛哥哥，我好像也是一个疯子。”
话说出来，顾瑾的眼神暗淡了下来，像是卸下了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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