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你咋那么有力气,看你像猴子一样瘦,犁田怎么厉害,犁头至少一百斤,你抱来抱去的,看你一点都不累。”
“嗯。你呢?”
“田地都飘到月球上去了。很开心。”王静秀接着说:“那我们去洗一下,不然不舒服的,然后吃饭。”
“不洗,我把饭就着浆糊吃,说不定很有营养。”
“不,刚刚还行,现在人到达泰山顶峰过后,有点不好意思,刚刚我是不是疯了。”
“我也疯了,习惯别人喊我疯神。到了泰山北斗,疯了也值。”
“好,石大兄弟,我们吃饭。”王静秀拉着他的手来到火炉旁,果然有几个菜,半盆饭放着,原来女主人早已有准备。
王石大太想吃饭了,他已经半个月没有吃母亲韦氏王老太煮的米饭,他在山里流浪很久了,一直靠着所谓的野外生存来严格要求自己,饿了就吃野草野草,连各种虫儿都不放过。
王石大吃太急了,王静秀说:“吃慢一点,盆里有。晚上还要给我加班,和刚才一样,把我开心了,这里就是你的家,随时可以来。认我做姐姐,这样见面方便。”
“要得。那抓紧吃饭,等一下按照你的安排继续犁田,把土坷垃犁松一点,这样庄稼会更好。”
“真的?有这个功效?”
“突然肥沃,庄稼才好,这个用得着怀疑吗?”
“怪不得哦,我老公在的时候我皮肤润滑细嫩,现在有点暗沉。”
“嗯,你和我白天看到的都有区别,现在气色更好。”
“那你这个星期都在这,雨再大也不能戴雨衣,淋湿淋透,把我的自留田弄好了。”
二人草草吃完晚饭,女主人王静秀迫不及待去刷牙洗脸洗身子,王石大也拿她的牙刷依样学样。
幸好王静秀两边的空房间没有人住,不然“哭声”那么大,哪个都能听得见的。
王石大毕竟才二十一二岁的男青年,温柔也可,蛮力也不在话下。
王石大始终大脑不正常,留宿他对于王静秀来说多少有点安全风险。这个女人胆子够大,就像一个疯子,比王石大更疯。
第二天,王静秀去上班,王石大打开门,溜走了,他四处游荡,也不知道何时能回来。
王静秀回来一定失落吧。
王石大来到庙垭口,穿进一片树林,不见踪影。谁也不知道他那根弦不对,去林子里是什么指引他呢?不知道。
疯掉的人有时候是奇怪的,正常人不可能理解的,就拿王石大,精神时好时坏,出现幻觉的时候鬼也拉不住。
马老黑的值班室简陋,里面就一张办公桌,一个搪瓷杯,一把马保华给他制作的木椅,还有一根木棒,被子用来喝从崖缝里流淌下来的山泉水,木椅拿来坐,木棒用来防身。
他来到办公室,支起双脚在办公桌上,抽了一根“朝阳桥”,吐口水在地上然后用鞋地板搓干,站起来打一个呵欠,打开门看四处漆黑———那时候校园也不得路灯,把门关上,回到椅子上,喝一杯从家里带来的凉开水,闭目养神。他没有钟表,不知道时间,只能听附近村民的公鸡打鸣来判断,一更、二更……如此推断天亮就是他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