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灵仍在继续,然而,意料之外的小插曲还是发生了。
陆初璟为时家二老戴孝守灵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传到了陆初璟父亲的耳中。
陆父怒不可遏,自己的亲生儿子竟去给外人披麻戴孝,这让他的颜面何存。
他接连派遣多个下人去叫陆初璟这个逆子回家,但都以失败告终。
无奈之下,陆父只好亲自前去捉拿逆子。
陆父气势汹汹地赶到时家灵堂,看到陆初璟身着孝袍,满脸悲伤地跪在一侧烧纸钱。
那至情至孝的模样,着实令人感动。
想到陆初璟已经单方面与他这个生父断绝了父子关系,恐怕日后自己离世,都未必能有如此待遇。
陆父越想越气,气得吹胡子瞪眼。
“陆初璟,你可真有出息啊!”陆父咬牙切齿地瞪着陆初璟,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与恼怒。
听着那令人烦躁的声音,陆初璟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陆初璟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冷冷地看向那个所谓的父亲。
刚过不惑之年,身体就因纵欲过度而被掏空,脸色也越发苍白,毫无血色。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丧命于此。
死者为大,既然进了灵堂,不为其他,单就时家二老养育了他的儿子,也该上香祭拜一番。
可他却阴阳怪气地无动于衷,真是白白活了这一世。
也难怪陆初璟从心底里厌恶和唾弃他。
自陆父现身,苏云烟脸色剧变,眼神亦变得阴森而怨恨,死死盯着他,令人毛骨悚然。
姑姑的早逝,自己和表弟的悲惨遭遇,皆拜他所赐。
他不仅不知悔改,如今竟敢在义父义母的灵堂喧哗。
此乃对逝者之大不敬,她断不能容忍。
苏云烟眸光紧缩,拳头紧握,正欲起身,却被水晶之恋按住,轻轻摇头示意,此乃灵堂,切不可冲动。
陆初璟无心与他争执,亦不愿他惊扰时家二老安息。
将手中纸钱投入阴阳盆后,陆初璟起身冷漠地看着陆父,一言不发地拽着他走出灵堂。
陆父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被拉到外面,气愤地甩开陆初璟的手。
那一身白,越看越刺眼,陆父气急败坏地上下指着他,“你这逆子是要气死我吗?快把这身行头给我脱下,跟我回家。”
陆初璟强压心头怒火,冷哼一声:“这里就是我家,我为父母着孝守丧,乃天经地义之事。
劝你一句,若再对逝者不敬,休怪我不念旧情。”
“你在威胁我?”陆父闻言,肺都快气炸了。本就微抖的身子,此刻抖得更厉害了。
他就不信陆初璟能把自己怎样,直接上手去扒拉他的丧服。
“你爹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便把孝袍穿上了,你是在咒我死吗?你简直大逆不道!
你将生父弃之不顾,认两个外人为父母,难道不怕天打雷劈吗?”
陆初璟面色阴沉,一把扯开他的双手并紧紧控制住,低声喝问:“何为生父?何为外人?
若不是你的默许和纵容,你的那些小妾怎敢苛待欺辱我们母子?
你知道她们多少次想置我于死地吗?
若不是因为你,母亲不会病逝,表姐不会被卖掉,我也不会被逐出家门。
别人的丈夫和父亲会为妻儿遮风挡雨,而我们母子的苦难皆是因你而起。”
说到最后,陆初璟的情绪愈发激动,捏着他的双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疼得陆父哇哇乱叫。
“你这个逆子,你弄疼我了,快放开我。”陆父一边挣扎,一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