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这样黏人不好,可范衡阳骨子里比常人清冷,他没安全感。
“好,拉钩。”
范衡阳觉着人家结婚,都是从不成熟变成熟,怎的到了自己这儿反倒调转了。
两人换好衣服期间,南橘便到了门外,见房门未开,便明了范衡阳和莫经年还没收拾好,所有就站在门外等着。
岑青见南橘来了,赶紧作礼道“见过南管事。”
南橘是府邸的总管事,自己虽说是皇夫从母家带来的,但是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自己礼数得周全。
岑青心里如是想到。
“你叫岑青吧,别人一般如何叫你?你告知一下,我也好如此称呼你。”
南橘这些年很少和男子打交道,而且府中在范衡阳成婚前,就没男子,仆人都是一水儿的女子。
如今也就岑青这一个男子,她想万事做得周全些,也算是为范衡阳分忧了。
这么些年了,自家殿下是个什么性子,她也是了解的。
她爱莫经年,所以莫经年身边的人,她必不会委屈了人家。
“原在莫府时大家都唤我小青。”
岑青恭敬地回道。
“行,我那以后便喊你小青。
我家殿下性子爱静,咱们府上不止东院伺候的人少,是整个府里仆人就不多。
皇夫没嫁过来前,东院里就我一个人伺候,所以你可能会不习惯。
你有什么需要就直接跟我说,或是皇夫,殿下都成。
殿下是个极好的人,你不必害怕。”
南橘很耐心地跟岑青说着府内的情况。
“谢南管事,奴才一切都好,没有不习惯。
南管事说的奴才记下了。”
南橘看着眼前人谨小慎微的样子,几度欲张口说‘殿下不喜欢别人自称奴才’,但是话到嘴边又作罢了。
岑青是莫经年的人,以后这府邸是莫经年打理,就这样吧。
“客气。”
两人说话间,房门打开了。
“殿下,皇夫,早膳已经备好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南橘先开口道。
“好。对了南橘等下进宫请安,你和小青也去吧。
你带着小青熟悉熟悉宫里的情况,因为以后进宫的时间多。”
范衡阳说完抬头看莫经年“这样安排可以吗?”
莫经年心里说不上来的幸福“嗯,很好,难为你连这一层都想到了。”
“我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你心比我细,很多事你自己就做主安排吧。
我也就能安排好我自己的事儿,府里的事你直接问南橘比较靠谱。”
范衡阳很有自知之明地道,一点不给自己戴高帽。
南橘想如今范衡阳成婚了,自己和自家殿下的相处也应该调整了。
看着岑青的路子,是个规规矩矩一板一眼的,想来莫经年对仆人的要求便是如此。
所以便照着刚刚岑青的话术回范衡阳道“殿下如此说就是折煞奴才了,这些都是奴才应尽的本分。”
一来,这样符合一府管事说话做事的风格;二呢,也是在告诉莫经年,自己认得清自己的位置,不会不服从他的管理。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现在他跟自家殿下一样是主子。
自家殿下拿自己当妹妹,那是情分是菩萨心。
莫经年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要那样看重、爱护自己。
范衡阳不知南橘是这样的心思,还以为她是在玩笑,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头顶“找抽是不是,好好说话。”
范衡阳和南橘相处多年了,这样的举动太常见了,而且刚刚拍她的力道绝对没打痛她。
但是外人看来就不同了,特别是岑青,看着范衡阳给了南橘一巴掌,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身子,心道‘南管家,这就是你说的,殿下是个极好的人?’
他同时又暗中感谢老天,让自己碰上了莫经年这样的主子,脾气好从不打骂下人。
早膳摆在了前厅,莫经年看着满满当当的一桌子吃食时,心里不禁咂舌,范衡阳这是格外厚待自己啊。
按她平日里的习惯来说,早膳最多不过三样。
两人落座后,范衡阳对南橘招手道“把人带来吧。”
随后院子里就鱼贯而入的进了几十个女子,自觉按高低排序站好,齐声道“见过殿下,皇夫。”
那气势那站姿,跟军队里的军娘子似的。
莫经年倒是第一次见,一个府里的仆人有这样的气势,早起的困意都消散了个干净。
站在莫经年身后的岑青,从昨天到今天惊吓就没停过,这五殿下府着实邪门,这么大个府邸是真的没一个男仆。
那做衣服,洗衣服,绣花,内宅里那些琐碎之事,都是谁来干的?
“大早上安排大家过来,就说三件事;
第一,让你们来认识一下你们的新老板,皇夫,以后你们的工作全交由他安排,你们也是由他来管理。
皇夫的规矩就府邸的规矩,若是新规和旧规冲突,一切按皇夫的规矩来。
第二,任何人都要全力配合皇夫的工作,不得懈怠。
第三,严格遵守第一件事儿和第二件事儿。”
范衡阳说完,南橘就把家中库房,账房的钥匙递了过去,范衡阳接过后,起身把钥匙交到了莫经年的手中“皇夫,家事琐碎,劳烦了。”
莫经年接过范衡阳手里的钥匙,作礼道“谢殿下信任,臣妾会谨记殿下教诲,管理好内宅为殿下分忧。”
“嗯。”
“皇夫可还要训话?”
范衡阳问莫经年道。
“臣妾初来乍到,没有要特别嘱咐的。而且今早一见,观殿下府中之人,皆被教导得很好,纪律严明,举止有度。
大家这几日也辛苦,臣妾应该有所表示。
岑青,把我给大伙准备的银子拿出来,分发给大家吧。”
莫经年也不是没有准备,管家哪是容易的,一丝一毫都不可马虎,轻则是受人蒙蔽,财产有损,重则都有可能威胁主家人身安全。
“是。”
岑青规规矩矩地地回道。
说完后就出了前厅,挨个发着赏钱。赏钱用红包封着,里面装的是都二两银子。
红包分发完毕后,莫经年便让人退下了。
院子里的仆人一走,前厅里就剩南橘,岑青,范衡阳,莫经年四人了,范衡阳第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摊开手心给莫经年看,“我刚刚说话时,差一点就没忍住笑,你看我手心都掐红了。”
刚刚那样造作的说话方式,范衡阳自己都觉着滑稽。
“我刚刚说的话没问题吧,我是第一次见她们,不想落个苛主的名声。”
莫经年一边给范衡阳揉搓手心,一边不安地道。
范衡阳反握他的手“你一来就给她们发了二两银子的红包,天下哪有这样的苛主,我都想在你手下干活哟。
这样年轻貌美,大方心善的老板,不好找啊。”
范衡阳话是说得俏皮了些,但绝对是真心话,二两银子可是他们一个月的工钱。
莫经年甩开了范衡阳的手,语气颇怨地道“你个促狭鬼,大早上的就来消遣我。”
范衡阳笑着给他夹了个包子,道歉道“我错了,我好好说话。”
早膳用完后,四人便坐着马车进了宫。
这是婚后第一次入宫,跟往前大有不同,女帝那边,太夫那边,男后那里,处处都不能落下,而且每到一处长辈们都要嘱咐几句,两人一直到下午才出宫。
最近这一段时间本就累,今天又一大早起床,一直忙到现在,范衡阳和莫经年一回府就累得不想动弹了,歪着自己房间里的塌上歇息,晚膳没去前厅,而是就近在隔壁的厢房吃的,吃完后两人去府内的花园里晃荡了几圈,消了消食,便早早地洗漱了。
莫经年洗漱完回床上,见范衡阳早已睡熟,不由得有些好笑,这人早上还说要干事呢,这事一点没干的就睡了。
可是看着范衡阳眼下那淡淡的乌青,又心疼得紧,这些时日她真是累得不轻,看着从婚礼到今天的种种,就知道她怕是没睡过几个囫囵觉。
莫经年俯身亲了亲睡得香甜范衡阳,随即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把人揽进怀里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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