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繁没有回他,只小心翼翼的抱着猫儿,朝着床榻的方向行去。
小小的一团被她放在床上,岁繁为她褪去外衣,理好头发。
这一系列动作做好之后,她回眸,之前在她身后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玄衍此刻走在走廊上,鞋子在木地板上发出吱呀的声响。
因着这小客栈已经被他们包下,这点小小的声音并未引得旁人的谩骂。
他坐在房间中看了半晌窗外的夜色,倏然换了骑装出门。
当马厩中的马儿被他牵出的时候,玄衍看到有几个护院已经跟在了他后头。
并未理这几个岁繁派来的监视者,玄衍翻身上马,风驰电掣的朝着外头疾驰而去。
马儿跑了许久,待到天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才终于停下。
身下的马儿的呼吸开始粗重,玄衍望着天边红彤彤的太阳,倏然笑了起来。
玄衍,你活该。
“姑爷,该回了。”身后的护院见他周身终于没了那压抑的氛围,不由上来小心提醒。
“回吧。”玄衍倏然意兴阑珊起来,夹着马腹朝着客栈中行去。
清晨露重,他回到客栈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有些潮湿。
一匹小马驹朝着他冲过来的时候,准确的发现了这一点:“爹爹,你的衣服怎么是湿的?”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其中满是信赖。
他的孩子从未怀疑过她的父亲是什么不堪的人。
玄衍俯身将她抱到臂弯上坐着,温柔的擦掉她额角的那一点汗水:“因为爹爹刚刚出去跑马了啊!”
一大早被按在院子中练武的小姑娘眼睛震惊的瞪大,不敢相信爹爹居然背着她去骑马了!
这种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带上她,简直是岂有此理!
玄衍被她这笑模样给逗笑,眉眼间的阴翳又少了不少:“猫儿这么看爹爹干什么?”
“爹爹去骑马,怎么可以不带猫儿?”小姑娘捂着胸口,心碎的看着爹爹。
玄衍略一沉吟,从怀中掏出一个草编的蚂蚱:“因为爹爹要去找最新鲜的草,给猫儿编蚂蚱啊,若是叫猫儿知道了,那又怎么算得上惊喜呢?”
小姑娘吃了没文化的亏,被一个草编的蚂蚱轻易收买:“哇!好漂亮!”
活灵活现的蚂蚱泛着青草的清新气息,被小姑娘当做珍宝一样的捧在手中。
很快,她又疑惑道:“只有猫儿的吗?”
那表情明晃晃的在问:“爹爹的呢?娘亲的呢?”
玄衍神色顿了顿,轻笑道:“小孩子才会喜欢蚂蚱,爹爹娘亲是大人了,已经不喜欢这个了。”
“不喜欢蚂蚱,可会喜欢礼物啊!”小姑娘年纪小小,就已经不那么好骗了:“只要是诚心的礼物,谁会不喜欢呢?”
就像祖母虽然不太喜欢活的蚂蚱,可在她抓了放在她手上的时候,也会露出笑来夸猫儿真乖。
玄衍抱着孩子望着站在楼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女人,想她大概不会喜欢从他手中送出的除了钱以外的任何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