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安没有说话,就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他爹,果不其然,看见他爹脸黑了,抿着嘴,有点不高兴。
作为儿子的他不想打击老子的自尊心,很给面子的说:“但是味道还是很好的。”说完才看到他爹脸色好了一点。
甚至很小心的将蛋羹捣碎,将看得见的蛋壳都先挑出来。
其安才有时间向沈默使眼色,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个粥吃起来也是米粒分离,忍住心里的笑意,看着祁潇远的背影,欣慰一笑,真好。
一家三口将鸡蛋羹分着吃完,外面的鸡都在打鸣了。
其安睡着了,沈默也犯困,但是想到其安身边没人,都不敢回去睡觉,祁潇远将碗筷撤出去回来。
声音温柔的说:“回去睡觉吧,我在这里陪着他。”
沈默不说话看着他,眼皮耷拉着,一副困极了的样子。
祁潇远无奈叹息一声,将她抱起,沈默顺势抱住他的肩膀,靠在他怀里睡觉。
等将她放在床上以后,她就一骨碌滚到里面去,祁潇远没好气的笑骂:“被子被你压住了,衣服也没脱,什么睡姿你这是。”
沈默听到这话将手伸开,老一会见还没动静就开始闭眼催促:“帮我脱啊。”
祁潇远看着她的样子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听话的给她脱掉外衣,盖好被子,走的时候那人还背着嘀咕两句:“记得去守着其安啊,怕他晚上发热。”
祁潇远在黑暗的掩饰下,两边嘴角上扬,笑得很开心,“知道了,睡吧。”
关上门去到其安那里,果然看见他踢了被子,脸蛋红红,一看就是发热了。
没有一丝不耐烦,去烧温水给他擦身,直到温度降下去,天即将破晓的时候,他才脱掉外衣爬上床,小心避开其安,浅浅睡去。
第二天真的就如长风预料的那样,粥在新请的厨娘手里一阵翻新,又端上了桌子。
其安和沈默是病人,不能吃剩的饭菜,祁潇远是王爷,也不敢给他吃,到头来为了不浪费,这破粥就只进了他和厨娘的肚子。
这就是在边境待久了养成的习惯,行军打仗,不能浪费粮食。
沈默知道其安昨天肯定没吃过瘾,今天天气好她准备自己动手给他做肉沫蒸蛋,弥补这差不多一年的空缺。
“夫人,哎呀,您怎么来了?想要什么您就给我说,我给您做就是了,您腿脚不便,还是少走动的好。”厨娘也是进来才听长风说的家里有两个病人,做饭菜要清淡点。
沈默说:“不用,方姨,你给我打下手吧,我想给我儿子做个蛋羹。”
“蛋羹我也会做,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了,孩子昨天受了伤,有些粘人,想吃我给他做的,总得满足一下。”方姨一听觉得有道理,“那也行,孩子生病最粘人了,知道是您给他做的指不定多高兴呢。”
沈默其实没有多用腿,都是她要什么方姨就给她拿来,也就炒肉沫的时候站的多了点。
“真香,没想到夫人手艺这么好。”肉沫蒸蛋出锅的时候那个香味浓的很。方姨连连点头,这么有钱的夫人居然真的会蒸蛋,还以为她说着玩的。
“也就鸡蛋羹蒸的好。”沈默谦虚的说,“那我先过去了。”
“我来给您端过去吧。”
“不用,不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