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咚”的一声,好似杯子掉落案桌上留下的声音。
晏桉循声望去,见到了自家老爹瞠目结舌的表情。
临川侯府的位置已经不是以前那般靠前,毕竟嬴王做了皇帝,梁家又不是嬴王一脉,自然不会太受待见。
“陛下。”
梁国的使臣见晏桉,急忙走向前。
晏桉面不改色,抬手制止了使臣,示意他们坐回去,然后径直朝着临川侯而去。
走到梁定渊的案桌前,他拿起案桌上的酒杯,满上一杯后递给了梁定渊。
梁定渊看着眼前气质大变的儿子,一时间还无法找到合适的言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接过酒杯徘徊是喝还是不喝。
晏桉倒是不关心自家老爹喝不喝的问题,见梁定渊接过酒杯,他便站直了身,转身向裴砚书的方向而去。
此刻的裴砚书已经走到了大殿中央,他正在给晋皇行礼。
“陈国公府裴砚书参见陛下。”
“哈哈哈……陈国公家的公子,果真一表人才。平身。”
“谢陛下。”
“如今正是草月之天,气候宜人,怎的披上了披帔?”
裴砚书耳尖微红,面上却不显:“回陛下的话,臣前两日偶感风寒。谢陛下挂心。”
晏桉走到裴砚书身旁,瞧着裴砚书一本正经的模样,笑而不语。
他身穿黑金冕服,站的笔直,通体的气派给人以神秘高贵、凛冽稳重之感。
只是侧头看人时,恍惚之间有温情流转。
裴砚书的话音落下,场面变得有些安静。
四面八方隐晦的目光飘来,晏桉淡漠收回了视线,看向了高位的皇帝赫连炀。
“见过晋皇。”
“梁皇,早就听闻你要到来,美酒佳肴已备好,快快入座吧。”
裴砚书走向了国公府的方位,晏桉也坐到了赫连炀专门为他准备的位置之上。
歌舞拉开,在场的大臣们都不曾开口说话,整个宴场中有丝竹之声,有歌姬黄鹂鸣叫般的嗓音,有舞女身上配饰碰撞声。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有人都很沉得住气,都在等待两人谁出言打破这样的氛围。
终于,赫连炀开口了。
“梁皇,听使臣的话,梁皇欲同我晋国结秦晋之好?”
“不错。”
“孤并没有适龄的公主嫁于梁皇,不过孤有三位碧玉年华的皇妹,不知梁皇看中了哪一位?”
晏桉不慌不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开口:“陛下错爱,孤是来求娶的不错,不过不是求娶公主。孤求娶的是国公府长裴砚书裴公子。”
说着,晏桉还往裴砚书的方向看了一下。只是晏桉这话一出,他爹的方向又传来一阵响动。伴随着的还有众人震惊之余的抽气声。
“梁皇可莫要开玩笑,裴公子乃男儿身。”
“这孤自然知道,无需陛下特意强调。”
“裴公子是国公之子,此事孤做不了主。梁皇还需要问国公。”
瞬间,不少人的目光都悄无声息看向了国公府的方向。
国公捏着杯子,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瞧见绒毛披帔处若隐若现的红痕。
国公:“……”
“砚书……”
“陛下想要娶我,得拿出些诚意不是。”
晏桉压不住唇角的笑意,开口大有一副昏君的模样:“孤以皇后之位迎娶,公子若是嫁我,即一人以偏爱,尽余生之慷慨。往后,明堂高殿任你出入,整个梁国你说了算。”
“好,我嫁。”今夜就入洞房。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遂默契收回视线。
“哈哈哈……恭喜梁皇。”
晏桉皮笑肉不笑,幽幽看向了赫连炀:“陛下,孤还有一事。”
“梁皇请说。”
“想向陛下讨要两个人……翼王赫连画,内史傅千鹤。”
是的,短短几年,小官的男主已经爬到了内史这样的高位。
赫连炀没有说话,赫连画虽然终身监禁,不得再踏出翼王府,但毕竟是皇室的人。哪能说送就送。
而内史傅千鹤是他的心腹,在当初与越王针尖对麦芒之际,若没有傅千鹤,他恐怕还会费很大的力气。
“梁皇,翼王怎么说也是孤的皇兄,虽说父皇在位时,让他闲置在家,但他毕竟与孤同支同脉,且有相送一说。傅千鹤乃我晋国内史……”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晏桉笑了笑:“陛下不必急着回答孤。翼王当初假传圣旨,蒙蔽圣听,此事谁人不知。至于内史,晋国地大物博,人才辈出,少一个内史,还有千千万万个内史。陛下若是应允,孤也会为陛下奉上厚礼。”
赫连炀看着晏桉若有所思:“梁王讨要两人,不知是何缘由?”
“因为他们得罪了孤。”
赫连炀点了点头,没在开口。
正事谈完,晏桉又在宴会上坐了片刻,然后便起身离开。
这个宴会说白了就是因为晏桉举办,既然晏桉走了,赫连炀自然也不会再待下去。
等到两位皇帝都离开后,大殿之中文武百官这才渐渐散去。
晏桉屏退凑上前的使臣,让人将马车停在了侯府的大门前。
侯府的管家看到晏桉,不自信地揉了揉眼,然后才一声高喊。
“四公子回来了!”
“夫人!四公子回来了!”
晏桉龇牙,从前他还没觉得这个管家嗓门这么大。
刚踏进侯府的大门,就见张氏匆匆赶来。
“小四?!”
“娘。”
“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也不见你在信里说说,让人提心吊胆。”
“让娘担心了。”
“倒是长高了不少……”
张氏观猴一样打量着晏桉,欣慰又是心疼。
“回来是不是累了,快些去休息,晚上我让厨房做些你爱吃的,给你接风洗尘。”
“好,谢谢娘。”
“吃什么吃,人家怕是都瞧不上我们这侯府的东西了。”
梁定渊阴阳怪气的嗓音在后面响起,晏桉转身就瞧见他负手而立,身旁还站着梁晏廷与梁晏淳。
“爹,两位兄长。”
“你现在可是梁国皇帝,我可不敢当你爹。”
“爹说哪里的话,我能有今日,都是得利于爹娘。爹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玉树临风,智勇双全,出类拔萃……有爹才有我这般才貌双全的儿子。”
梁定渊听着那一长串不着边际的赞颂,摸着小胡子直点头:“嗯,不错。”
梁晏廷:“……”
梁晏淳:“……”
“那爹,我先回房……”
“嗯。”
晏桉脚底抹油,瞬间开溜。
梁定渊后知后觉想起了什么,指着晏桉的背影直呼:“请家法,家法伺候!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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