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寿礼起身告诉大家好消息,他作为校董宣布任命新任族长陈济升为本地高级中学校长,江阿松为校长助理,从县中学调来的张淑春老师担任中学部主任。
众人听了叫好,忙又给陈济升道贺。寿礼注意到陈渠升的脸上微微有些落寂,看来大伯这人所谓不图名利地位也是一时的,看到自己弟弟地位上升,他大概有些按捺不住了。
主要事情一一料理完毕,李传世在桌子后面坐下,看着新族长在祖先灵位前告祝、焚烧祷文已毕,提笔在打开的家谱上找到陈学恭的名字,在后面注写下:
妾李氏春秀,产子于民国二十四年九月十八日。
陈渠升和陈济升兄弟俩在寿礼调解下达成一致,在新陈集购买了一个两进的院落给阿屏母子居住,同时通过农业公司购买包河边六十亩土地给她做供养。
阿屏跑来给寿礼磕头,寿礼叫纹香和荷香拉住。“你现在是长辈,哪有长辈给小辈磕头的道理?”寿礼跳着脚在屋里绕圈跑,死活不肯受她的礼。
想到陈渠升心有不甘的神情,寿礼觉得有必要去他家里走一趟。于是借着芒种将至,拎了筐青梅登门。
陈渠升是个闲雅的性子,但不是说他就不想名誉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同寿礼坐在廊下仿效古人青梅煮酒,陈渠升看着屋檐前洒落的细雨和地上被击落的蔷薇花瓣,轻叩几面,念了首《忆江南》:
“人叹息,虚度岁时辰。过隙光阴催逝水,存亡哀乐感浮云。无计遣芳春!”
“怎么,大伯还想博一把么?”寿礼笑着给他斟酒。
“我虚度五十余年,看着弟弟做事风生水起哪能无动于衷?”陈渠升苦笑:“只是我闲惯了,倒一时想不出来自己想干什么,或者能干什么?”
寿礼示意他饮酒,然后说:“李麻袋现在在麻袋厂做技师,带着二十几个徒弟。他都能做事,大伯你腹有锦绣,怎么能闲在家中?难道你还不如个李麻袋?”
“你莫激我。这样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书生能做些什么?”
“我要是成立个艺专呢?比如就叫:霍县美艺专科学校,如何?”
渠升吃了一惊,放下酒杯问:“你怎么想起搞这样个东西?”
“这个学校有用呵,它可不止是学美术绘画,而且还有戏曲研究、建筑工程、园林设计……。
你看南京、上海、杭州、洛阳都有美专,但是咱们皖西北、鄂东、豫南这一带却没有,我有心搞这样一个!”
“好极!你若搞这个,我乐意倾囊相助!”陈渠升连忙抚掌道。
“我不仅想请你倾囊,而且还希望你出任校董或副校长,希望借助你的人脉和声望。”
陈渠升哈哈大笑,连说这个没问题,但是他建议学校不要放在霍县。“要开,咱们开到六安或者合肥。哪些城市更大,利于招募生源。”他建议。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聊得起劲,就看到陈济升气呼呼捏着几张纸走进来,一道儿骂骂咧咧:“这个小兔崽子、混账东西!”
“你这是怎么了?”陈渠升愕然,弟弟平时从不爆粗口,谁把他惹成这样?
“你们自己看!”陈济升将信纸拍在小几上,酒杯都跳了跳。
“你那个二弟真不是东西,他居然晪着脸说我私下里和寿礼达成协议没有通过他,所以之前让出教育委员的约定不作数了。哼,这等没有信用的不孝子,我以后再不理睬他!”
他气呼呼说完别过脸去,寿礼没看信的内容都觉得相当尴尬,和陈渠升两个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劝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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